2011年5月4日 星期三

第五屆工文獎散文組特別嘉許獎:〈工開.開工〉

作者:黃玉琼

人乃萬物之靈﹗是最具智慧和創造力,能夠製造生產工具的動物。一切從事生產勞動的人民,無分有否工資報酬支付,凡是具有工作者皆可稱得上為「工人」﹗任何人也有過當工人的經驗﹗不管你是體力勞動者、家庭主婦、殘障人士、自我僱用人士、退休人士或是知識份子,甚至是專業人士,都會為生活而工作,為工作而效力,曾經付出過不少勞力。

人類憑藉不屈不朽的精神,喜歡群體生活,懂得運用細緻的技能,辛勞的分工合作,發揮專長和靈活的手藝,造出各項新事物,為工作而獻出力量。人民為了生活糊口而需要工作,賺取金錢回報。只有獲得有薪酬的工作,才能維持生計。人民便需要用勞力,換取工作收入。每個人皆希望獲得合適的工作,可以得到固定收入的穩定工作,對物質生活有渴求,為理想和目標發奮。
透過有穩當收入的工作,才能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﹗
因此,基層的人力資源組合,就是經濟穩健的來源——透過所有工程項目參與,工人成為開拓經濟發展的原動力,各行各業利益進帳的支柱﹗更是衍生人力急切需求的里程碑,最佳見證。工人為賺取謀生的工作回報。便努力不懈的出賣勞力,令到各行各業的質量達到指標,增加銷路和競爭能力,有效益的迅速成長,促使各項投資活動,百家爭鳴。人力資源需要配套,更是急不容緩的招募,自然地需要大量的勞動力,一切連鎖反應及互相牽引的經濟發展,處於利益大前提下,這是不可分割的關係﹗全賴工人用血汗拼出來的成果﹗與及有各式各樣的職位空缺,不同的薪津和福利提供,讓工人可以按照自己能力,選擇合適的工作,促進社會繁榮進步﹗
對一般打工階級而言,在人浮於事的社會中,長期處於失業或待業,容易使人意志消沈﹗有工作就可以謀生,個人自我價值觀,便欣然得到肯定,認為自己仍有魄力去競爭,生活就有寄託,可以消磨時間,覺得人生才有意義﹗有合理的待遇,人民生活水平提升,可以反映政府經濟增長,彼此互利互惠。倘若,獲得一份稱心如意又合適的工作,就算是「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」的工作態度而勤勞幹活,年復周年的長期工作,也在所不惜﹗
在資本主義的社會,商業競爭強勁,資方為了擴展不同的業務,建設工業和工程,大量聘用各部門的工作,衍生勞動階級需求龐雜,創造多元化的職位。大多數勞動的人民,容易選擇一份工資不錯的職業,可以維持生活的開支,有金錢投資及儲蓄,反映民生和諧,百花齊放的佳境,社會經濟發展,一日千里。舉例來說︰工人獲得良好工作待遇,收入提高,失業率下降,工人不愁生計,生活穩定下來,自然樂於消費,提高生活質素,促進貿易百貨業發展,各界相繼提供更多樣化的就業生機。
可惜好景不常,今非昔比,受到經濟低迷困窘,與及周遭外圍環境影響,各行各業因為生意不足,營運艱鉅和資金流失,企業遷移發展或倒閉。無論是政府、公司、機構和工廠,紛紛開源節流,減薪裁員,形成失業率屢創高峰,回復不了從前的盛況。加上,大批的畢業生、失業和待業的人,外地勞工不斷移居本土,勞動人口數目驟然劇增,紛紛爭奪謀生的工作職位。基於大部分勞動的人民以勞動力求取工作,因而,構成勞動力往往「供過於求」,做成僧多粥少的局面。

多數的資方在商言商,以防範虧蝕為藉口,屢見不鮮的對打工階級進行剝削行動,強迫民生社會的工人,要共度時艱,一起走過困苦的日子!無良僱主從而借題發揮,向工人進行不公平的對待和打壓,施行種種層出不窮的縮減支出方案。不但裁撤年資深的員工職位,實行同工不同酬的政策,所有工人的職責和薪俸,都是不合乎常規或正比!資方更以「工時長、工資低」的手段,聘用員工。儘管聘請職位條件苛求惡劣,無奈,求職考卻是排山倒海,擠滿人群!在職者卻忍氣吞聲的幹活,目的就是害怕失去工作,憂懼無所適從的尋找工作,生活會無以為計!另外,多數僱主利用合約制形式,來約束員工福利藉詞撤銷年尾雙薪,花紅的分配,工人為求生活,大多數都望而卻步,不敢怠忽職守,任由無良僱主扣減工資,執行凍結薪金的政策,工人只好咬緊牙關忍耐下去,保守飯碗不失!尤以年資深或高薪的員工,所遭受到的壓力更坎坷。

由於大勢所趨,一般產業化的工作,如工業生產或貨物加工,所需求的勞動工人,日益減少,如同「夕陽工業」般逐漸淘汰。最離譜的是有人為了獲得一份有收入的工作,自願降低個人薪金要求,罔顧職位最基本的條件,就是合理的報酬!同時,基於職位空缺有限,資源分配有所規範,各界以裁員來減省開支,縱然有很多招聘廣告,根本是空談聘請員工的假象——僱主常以難找合適人選填補,把離職人員的薪資用作其他用途上,將職務交給其他人分擔,這樣的情形以社會福利機構尤甚!原因是眾多僱主根本不計較人材流失,及人手不足情況出現,會直接影響工作成效的關係,唯一恐怕被「自負盈虧」的枷鎖壓迫!如今,工作難求的惡性循環不斷運行,找一份優惠待遇和合適的工作,有如大海撈針!以致現今打工階級的壓力,甚為吃重。僱主亦步亦趨的苛求,所申請的職位薪金和福利津貼,根本不會有往昔的優厚條件。

在種種不利因素下,每年有大量知識份子或培訓工人,紛紛加入職工行列,令到就業市場,達到水泄不通的飽和,產生大量失業或待業的人數,相繼劇增駐留「求職」的崗位。導致工人開工的收入,有所偏低或入不敷支,造成貧窮現象,增加社會經濟的負擔,促使政府的入息稅收暴跌,不斷展開「民生解困」的措施,庫房不斷支出。儘管政要帶頭宣佈,如何推行連串的削減「公僕」的薪酬福利,政府改革架構人員編配,民心仍舊惶惶不可終日。由於某些部門更實行五天工作,工作輕鬆,環境舒適和高薪俸,兼備各項津貼和退休保障。「公務員」的薪俸與福利,依然與公民的職酬,有極大的差距,這是事實!「公務員」的龐大薪酬穩當按時支付,所有「公務員」從沒有擔心倒閉或拖欠薪金。根本無法體驗到低工資,待遇差的壓力,打工階級為生活奔波的倒楣情況!「公務員」的薪俸是從人民的血汗錢,養活出來的「公僕」!「公務員」的身份,即是人民的「公僕」,為何勞資福利有如此般巨大差異?

最令人髮指是:「那些漠視民生疾苦的高薪昏庸「公僕」,胡言亂語提倡劣等意見,維護資方的利益來打壓工人,否決工人爭取合理工資水平!我們不是天生低賤的人——為生活而出賣勞力,任由資方操控我們的生活質素!我們的工資是用血汗換取得來的,並不是從資方施捨而來!若是沒有打工階層的存在,誰人可以做好工作?「資方」和「公僕」,何以得享穩當的收益?我們打工階級應該自強起來,爭取合理的薪酬待遇,彼此團結一致,不要抱持各家自掃門前雪的心態,害怕為工人受到不公平的壓迫,而不敢發言,這只有助長其霸氣,眼看著資方和公僕冗員,狼子野心在工人的身上圖利!

須知我們用青春、血汗和經驗來換取工作經驗,是物超所值的專業人才,資深的經驗,高薪酬是用年資積累而來的!偏偏這就是成為資方針對和削減的對象!導致專才流失,青黃不接屢次發生,工人士氣低落,引起工作效率偏低,頻頻出錯。加上,就業數字每況愈下,工人為「入不敷支」的工作主活,增加勞動力付出,因而引發起「積勞成疾」的情況出現,工人退休生活,醫療和社會負擔開支,與及迫在眉睫的人口老化問題——都是政府間接造成的惡果!政府若再不及早深入民間瞭解,作出未雨綢繆的政策,阻止不良資方不公平的打擊民生體系,認真檢討「公僕」的職責,早日協調「公僕」的薪俸條件問題!重新檢討及反思——「公僕」的薪俸:是應該按照個人的職務,和工作表現而有增減,並非純粹計算在一律的薪級數字上!傳統薪俸制度,只有增加公帑的虛耗!那些沒有建樹的「公僕」,理當被削減工資!或同樣遭受到被迫解僱的滋味!要其經歷打工階級無分朝夕的工作!體驗為工作爭先恐後的場面!與勞資關係惡劣爭辯的歷程,親身受到壓迫的互動情況!

「大量招聘熟手技工」,「大量招聘品質控制員工」,「生產部大量招聘男女工人,無需工作經驗,有加班津貼及勤工獎金,歡迎主婦或暑期工兼職」,「大量外發加工……。」以上全是往昔補貼在招聘板的招徠通告,令人趨之若鶩的景氣!東家不打,隨時轉向西家打工的光景,行行有狀元及打工皇帝的美譽。在工業區或屋簷下,堆積如山的加工貨物,老弱婦孺聚眾完工的場面,已經成為明日黃花,令人懷念過去的黃金歲月!時移勢易的環境下,過往從事工商業的工人,大多數的職場都是結業、倒閉或外地發展,本土生產加工的公司或工廠大廈,全部皆十室九空,早已成為無人問津的歷史!

人民對工作希冀,其實是很簡單!只要有份穩當的工作收入,工作有合理工時和待遇,能夠享有安穩生活,勞資關係良好,工人的權益得到保障,若是暮年仍然可以有能力工作,確是「錦上添花」!可惜,現今的打工階級無奈為工作奔波,終日憂心忡忡工作的得失轉變,擔心一旦成為被裁減對象,僱主會使用各種卑鄙的壓迫手段,令到僱員自動離職,不獲得補償。僱員失去工作,生活頃刻變得徬徨,特別是肩負家庭重擔的打工階級,經濟更為拮据不堪!打工階級若是找到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,當然希望成為終身職業!誰也不想年邁中年,便被迫提前退休或裁撤,想再重返舊業,有同等的待遇,簡直難若登天!這些悲慘的狀況,偏偏出現在現今的社會!幸運者可以投入陌生的工作環境。相反,便要黯然加入失業大軍行列,等待奇蹟出現。

為此,各機構和部門開辦不同類型的培訓課程,舉辦職位空缺招聘會,用以粉飾太平的工具,成效收益是否如期理想?此乃根本是「換湯不換藥」的做法,解決不了基層大部分的就業問題。舉例來說:只要有工作可做,才能有生活費。工人為生活,在別無他選情況下,只好委曲求存覓得職位。甚至迫於轉變其他行業,另謀出路參與競爭,況且,長期的投閑置散的待業,容易使人慣性懶惰,憂慮沒有工作入息。唯有降格以求報讀訓練課程,嘗試釋放心理障礙,寄望修畢課程,面對沒有工作經驗的職位,也可以重新適應,可是事與願違!經過再培訓或重新轉投新的行業工作者,一批復一批的學員充斥就業市場,更觸發職位質素參差不齊,競逐有限的廉價職位,換來只是增加求職者的壓力!而且,僱主多數以經驗不足為理由,求職者往往被拒於門外!完成訓練後卻沒有保證,尋找到合適工作——一般工作性質都是「工時長、工資和福利差」為標題,有些學歷偏差的工人,只好從事體力勞動事業或厭惡服務性行業,甚少計較薪金和工時長短。大多數工人,縱使對工作有太多怨言,或受到不公平的對待,往往忍氣吞聲的幹活下去。甚至於將怨氣發泄在工作上,對工作缺乏熱忱,工人的權益得不到合理保障,一片不景氣的民生現象,民怨沸騰,嚴重破壞社會和諧氣氛!

其實,再培訓的意義:透過在職者再次經過訓練,提升或增值對職位的要求,加強行業質素。並非倡導一窩蜂的人完成課程後再失業,市場根本缺乏提供就業機會,容納和招攬大批的應徵者。由於沒有經驗而際遇不同,未能務實的獲得合適的工作,難以「學以致用」。民生的生活,若能得以解決,便不會成為社會經濟的包袱,迫使有經濟困難的人,寧願依賴綜合援助金度日,也不甘心接受僱主苛刻的待遇!

我們嗟嘆現今社會經濟,有嚴重惡化的跡象,主要是政府的管理不當,沒有切實關注勞資關係,捍衛工人的權益,重視民生經濟的影響力。所謂的紓解民困的方案,實際是要深入瞭解工人對工作訴求,工作對工人的意義,對整體社會經濟發展的深遠!我們不希望看見官員隔岸觀火,縱容無良僱主以「工時長、工資和福利差」的手法,欺壓求生打工階級,將合理薪酬招聘工人,變相淪為被削減人手的根源,敗壞勞工職場清廉的風氣,原因是姑息僱主肆意壓低工資,佯裝難以聘請合適的人選,將其薪資留作其他用途,間接增加其他同工的工作壓力,卻不予補償!

我們是土生土長的打工階級,憑著我們求生的意志,我們積極找尋工作幹活。然而,本土可以提供甚麼工作,讓我們可以「落地生根」的安居樂業?莫非要我們這批勞動階級,要離鄉背井的尋覓合適工作?何處是「根」?我們更不想看見:若求取合意的職位,並非靠自已實力爭取得來,而是靠攏人事關係,而獲得優先處理。無數的辦公室政治,應運而生!難道是我們甘願降格,成為有利可圖被剝削的對象?大批打工階級無奈將寶貴年華,埋葬在「工時長、工資和福利差」的工作裡!屈服於被打垮的不平等的低工資過活?只有厭惡性的體力勞動工作,或是單一化的工作性質,方能選擇?我們絕不希望護理、飲食及清潔服務業和保安員才有大量職位招聘,冠冕堂皇的掩飾職位貧乏供求弊害!

市面有太多以環保回收的行業,現在無休止的顯現眼前:吸納壯健的人為其奔波工作,與長者一起爭奪、乞討、到處拾破爛,搜羅廢紙及環保物料來變賣,以此為生!如今以乾淨俐落的工作交易,工資即時付款,絕不拖欠的方式,反映人民急於求取工資,無視自尊。難道我們謀生的途徑,變得如斯狹窄,如此悲觀?容許它繼續蔓延下去?不!我們要爭取多元化工作機會,合理的工作待遇,為生活水平作打算,以人類最具智慧和創造力,發揮專業技能,再度應用製造生產的工作上!

與其耗用龐大的資助,倒不如另設立援助獎金,鼓勵申請者透過工作,社會貢獻,有薪酬的短期服務工作,以獎勵金形式支助,可以考慮領取綜合援助金的人士,優先參與或聘用。例如:多舉辦思維和表達精闢意見的比賽,集思廣益的增強基層智囊參與。甚至,政府亦可以考慮錄用「密探」,往機構內巡視訪查,以客觀的評論其服務實況,深入檢測並予改善意見。

相對人口劇增,人民要有生活保障,便需要靠攏工作收入為生,工作始終是解決民生疾苦的關鍵!解決民生問題,是要「身體力行」,團結大眾的力量,才是長遠的目標!促請政府重視我們的生活質素,積極籌謀策略,鼓吹企業回歸本土投資,制定政策穩固廠商在本土的利益,令到資方願意在本土開闢就業機會,振興本土各行業的發展,設立工場或拓展基建工程,鼓勵工商界提供多元化產業的職位空缺,聘用本地工人。政府亦撥款開辦工場或增設新職位,能夠容納龐大數量工人,職位林立,工人有多方面選擇工作,不愁生活收入,可以大展拳腳,使到百物興旺,方能真正讓人民有脫貧的機會!

我們熱忱工作,不想看到勞資問題產生,彼此面紅耳赤的爭拗不息,互相對立!民生的福祉訴求,絕不是經常以諮詢、檢討和議論,拿紙上談兵的報告,公佈一大堆的數字,作出口頭行動來敷衍了事!

我們期盼「人人有工開!工作開心!」並不是痴人說夢話——多元化工作持續開創生機,人人可以開懷表達對工作的意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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